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密林中的“独立部落”

——记香菇砍花技艺生产性保护基地负责人吴元康

  本报讯 记者 杨震山 通讯员 叶静琳

  “种菇顶闹蛟垟源,常年出门好几千。”这句话描述了当年龙南菇民外出种菇的热闹场景。近日,记者走进隐藏在密林深处位于兰巨乡大赛村的“菇民部落”——香菇砍花技艺生产性保护基地。在这里,龙南人吴元康遵循古老传统,用看似“落后”的“砍花法”规模化生产原木香菇。

  吴元康今年47岁,龙南乡黄大坑村人。几百年来,当地流传着这样一首歌谣:“辣椒当油炒,火篾当灯草,火笼当棉袄,糠菜半年粮,讨饭去菇山!”人多地少,田间的收成无以为继,人们不得不另谋他途,远走他乡砍柴种菇成了他们的选择。

  吴元康生于传统的菇民家庭,祖上皆是菇民。按照菇民传统,每到枫树落叶的深秋时节,家庭中十六七岁的男子就要跟随大人长途跋涉,去往遥远的江西、安徽、福建等省份的深山菇寮,学习培植香菇的技艺,过着秋去春归的候鸟式生活。

  “枫树落叶天地荒,做臼麻糍离浙江,十日八日赶不到,大猫坑里等天光。”吴元康告诉笔者,30多年前他跟随父亲去江西种菇,前后走了半个多月,穿破了两双草鞋,有时落脚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郊野岭,就打开行李在大树下猫一宿。从业至今,他的足迹遍布江西、福建、安徽等省份。

  当吴元康跟随哥哥吴根生来到江西瑶里的时候,吴根生早已是当地菇民眼中有名的砍花能手。“砍花法”是菇民世代相传,安身立命的绝技。其原理是将树木伐倒砍出斧痕,大自然中的香菇孢子便会落入萌发,加之“惊蕈”手法拍打木段,促使香菇长成。看似简单,操作却极为讲究,即便是菇民也只有部分人精通此法,所以当时的菇寮都设有专职的“砍花师傅”。

  “菇民有一句谚语‘枫树半粒米,橄榄洋钱边’,说的是砍入木质部的尺寸,前者为一粒米长度,后者为一块银元大洋的厚度,两者实际差距非常小,无法仿照,全凭感觉。”吴元康自豪地说。就在吴元康潜心钻研,随哥哥吴根生学习砍花种菇的两年后,菇业生产迎来了几场重大变革。上世纪80年代初,随着科技发展,出现了一种“钉菇”栽培法,即在砍花的同时又钉入香菇菌种,这种方法有效提高了孢子萌发的成功率。后来大多数菇民干脆选择不再砍花,直接把菌种钉在树上,这就是“段木香菇”。上世纪90年代初前后,段木香菇又被木屑代料香菇所取代。至此,人工砍花法栽培香菇在浙、闽、赣、皖地区逐渐消失,退出了历史舞台。

  看着大批菇民兄弟就此投入新技术的怀抱,兄弟俩也曾犹豫彷徨。“我们也曾跟随大流使用‘钉菇’栽培和代料栽培。”吴元康说道,“虽然产量提高了,总觉得香菇品质没有过去来得好,也着实不愿看着珍贵的‘砍花技艺’就此失传。”先进的生产方式虽然大大降低了香菇栽培门槛,却也削弱了香菇的风味。

  “这些年我通过不断学习《一棵树的循环经济》等菇业生产知识,明白了传统砍花法也有其优越性、科学性。首先它不会破坏生态,反而有利于林区的有序发展,同时原木香菇口感更鲜美、香味更浓烈,符合现代人对自然风味的追求。”言下之意,他们并非盲目扛起传承大旗,也并非固执己见、不识变通。

吴元康(左)、吴根生(右)兄弟俩在检查出菇情况。 记者 吴向东 摄

  2010年,兄弟俩拿出多年积蓄,先后投入资金80万元,选定兰巨乡大赛村组建合作社,一头扎进大山深处埋头苦干。2016年,元康香菇部落专业合作社的“香菇砍花技艺(省级非遗项目)生产性保护基地”终于建成。这是迄今为止全国唯一建成的此类基地,这也意味着传承千载的香菇文化向世人揭开了神秘面纱。

  在吴元康看来,虽然时代在变,祖辈古老的技艺也在传承中更新换代,但菇业生产背后,菇民艰苦朴素的精神特质将会历久弥新。“通过合作社这个平台,我希望更多人能够了解灿烂的菇业文化。”



编辑:张望 来源: 2019-01-09 10:29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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