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孔炎回剑 刘基出山

    元朝末年,天下大乱,群雄峰起。为官清正、不避强暴、性格刚毅、嫉恶如仇的刘基(1311—1375),虽有满腹经纶,怀有安邦治国的抱负,却怀才不遇,在元朝作官,屡遭打击。他曾三次弃官归里,埋头著述。元至正十八年(公元1358年),年已四十有八的刘基,因反对招抚方国珍而被革职,第三次弃官回到浙江青田九都(南田)武阳故里,一面组织地方武装提防方国珍,一面研读兵法,著书立说,不觉一年有余。
  这一日,他正在书房中修改《郁离子》,忽听家人来报:“刘先生,门外有客求见。”
  “客从何来?”
  “他自称奉朱元璋大元帅之命,带来金银珠宝,求见先生。”
  “噢!”刘基沉思片刻,便命家人备茶,有请客人。
  那客人来到客厅,向刘基拱手作揖笑道:“我主久闻刘先生大名,特遣小将前来问安,并送呈先生一点薄礼,不成敬意,恳求先生笑纳!”说罢让随从献上礼品。
    刘基连忙还礼,谦逊地说:“不敢,不敢。小民不知贵客远道而来,未能远迎,万望恕罪。”说完就请来客就坐,让家人敬茶。
  那来客坐定,整整衣冠,和悦地说:“敝人是朱元帅帐上谋士李善长,大帅得知先生满腹经纶,才比诸葛,特聘先生出山,共谋大业,未知先生意下如何?”
  刘基一听,自忖道:当今虽然朝纲不振,君臣腐败无能,造成天下大乱,但元朝未亡,我虽辞官归隐,仍是元帝旧臣,若与义军合流,岂非犯了谋反大罪?想到此,遂婉言谢绝,将礼退回。
  李善长再三劝请刘基出山,无奈刘基坚辞不就,只好怏怏告辞,带着礼品回应天复命。
  朱元璋初听李善长禀报,觉得刘基过于恃才骄矜,不给他一点面子,连礼也退回来,很是生气。转念一想,人说刘基是孔明再世,不同凡人。当年刘玄德三顾茅庐,以诚意请诸葛亮出山,何等屈尊。我不过派人前去请了一次,岂能得天下奇才呢?我须亲自前往才是。但又考虑军务繁重,不能脱身,思前想后,决定让新任处州总制孙炎再备厚礼去拜见刘基。
  孙炎与刘基是朋友,他接到朱元璋手谕之后,立即遵行。心想,凭他与刘基的故交旧谊,定能将刘基请出山。于是他修书一封,备上厚礼,差人送去。
  一行人,昼行夜宿,五六日方到达刘基居处。刘基一看是旧友孙炎的来信,连忙拆看,信内除叙别思念之情,主旨是请刘基赴应天共谋大业。刘基看罢,捋捋胡须,沉思片刻,命家童收下礼物,便回书作复,并取出一把龙泉宝剑,一起交来使带去。
    孙炎看毕回信,细细察看刘基的赠剑,心中早已明白刘基的用心。他知道旧友之所以不肯出山做官,一是受“忠臣不事二主”古训的影响,碍于世议,很是为难;二是在仕途上屡遭挫折,纵有满腹经纶,如不遇明主也很难施展,不如隐居故里。刘基赠他一把宝剑,分明是表示拥护朱元璋起兵打天下,只是自己不能为朱元璋效劳,希望孙炎多多为朱元璋出力,共创大业。孙炎深知刘基才智远远超过自己,少壮时就立下安邦治国的鸿志,如果请不出来,自己在朱元璋面前交不了差尚是小事,可惜的是刘基大才将被埋没。他抽剑察看,那剑寒光闪烁,咄咄副人,不觉心生一计,随即伏案给刘基定一回信,并附诗一首。孙炎写罢,即差使者带着刘基的剑送还刘基。刘基收到书与剑,拆信一看,信内说:“剑当献之天子,斩不顺命者。我不臣,岂敢私受?”刘基看罢吃一惊,抚剑喃喃自语:“好一个孙炎,竟胁吾要斩不顺命者!”他放下剑,又吟起孙炎赠诗,联想近来旧交陶安、宋濂也有书劝他出山,家人又为他两次谢绝朱元璋来使而不胜担忧。他思来想去,还是想到“识时务者为俊杰”那常言。方今元朝气数将尽,群雄中又数朱元璋最得民心,已占据大江南北大片富庶地区和城池要津,来日得天下者必是朱元璋,我不助他助谁?刘基权衡利弊,决定出山应命。
  元至正二十年(公元1360年)初春,他辞别乡人亲友,在孙炎所派鼗士的接应护送下,同章溢、叶琛一起,翻山涉水,绕过张士诚的地盘,行了半个多月,到达应天投奔朱元璋,共创大业。



编辑:陆军 来源: 2005-06-13 14:43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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