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后（外一首）

　　◎ 邹   叶

　　你以后会结婚，生子，手上留有生姜

　　和爱的味道

　　是我不熟悉的，因为所有的梦色泽鲜亮

　　味道苍白

　　长久地活着，这么多不知从何而来的光

　　照亮一侧的脸

　　会很累的，一遍一遍从头活在我的梦里

　　挥动锄头割草，锋芒上春光若隐若现

　　血液就滴进土地，太阳响起

　　像一个囚徒，像一个神

　　像自己本身

　　你以后会结婚，生子，会认识另一条归家的路

　　路途平坦又干净，且允许众多错误

　　你终于活在了生活里

　　而不是生活外

　　这本来也没有什么，除了我的梦，它日益逼近

　　它荒草丛生

　　父　　亲

　　你老去的样子，我假装没有想象过

　　换下来的乳牙，全部被你丢上屋顶

　　第二年春天那里长出一棵葡萄藤

　　非黑即白的人生，像打开礼物一样打开

　　你叫我笑一笑，虽然从没结出过葡萄

　　但不等同于苟活，你说

　　你发给我的微信语音

　　太大声了，琐事淹没其中

　　如同言语以外的一二三点

　　你温柔地问候五个月大的小狗

　　慌慌张张，你碰落许多诗集

　　激起许多尘土，于是你忙于打扫，和低头

　　不会再有更多的爱

　　不会再有人逆流而上

　　你和我早就清楚

　　不同的是，你仍旧担心着

　　仍旧，强调得那么大声

　　在不黑不白的领地上

　　回荡